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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苦短,不该浪费在昂贵的酒上

2017年09月20日 10:21   来源:中国经济网   

  当鸡、犬前几天还在波尔多的住处的时候,最爱的地方是那户老屋的顶楼阳台。我们被左邻右舍的楼顶与周遭建筑的美妙景色给包围着,鸡开始读了些有关葡萄酒的书。我的葡萄酒经验仅开始于十几年前,当我在新加坡工作时开始接触澳洲酒,然后在香港和上海时则喝波尔多。当时我通常直接采纳别人的推荐,并且深信那句俗话:“人生苦短,不要浪费在便宜的酒上。”

  这本我手上的书,是几个月前在台湾一家咖啡店里的二手书墙中买回来的。共同撰述的两位作者很明显是酒界的异端分子,他们反罗伯特·帕克、反《葡萄酒观察家》杂志(非常权威的葡萄酒评论者和机构),并且大体来说也反对昂贵的葡萄酒,至少我是这样理解的。

  他们似乎有系统地对上千人进行盲品和非盲品的测试,这些受测者来自社会各阶层,从品酒新人到品酒专家,从高中生到法学院教授。他们普遍的发现是,在盲品的情况下,多数人喜好比较便宜的葡萄酒,只有那些品酒专家偶尔才会青睐昂贵的。然而在非盲品的情况下,每个人都喜欢更贵的那些酒。

  我觉得这个结果一点儿也不令人吃惊,在认知和现实之间原本就存在许多差距,而如果心中已经抱有某种定见,则会更加影响你的判断。举例而言,如果在一家高级餐厅里,你身坐典雅的百年古董椅,受到非常周到而妥帖的服务,手执轻如羽毛的水晶高脚杯,一旁的侍酒师口中流出高雅的文句,向你倾诉这是一瓶复杂的、优美的、已经静躺在酒窖里20年的陈年老酒,以及它多么要价不菲。那我敢肯定,大多数人就算嘴里喝的是一瓶“白”葡萄酒,他们仍可能会声称这是自己喝过的最好的“红”葡萄酒之一。有关在高级餐厅里品酒的经验,让我回想起多年前,在比利时的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当时我自以为搭餐红酒中有坏掉的木塞味,侍酒师只好赶紧趋前将这杯“走味的”红酒撤走,甚至也一并撤回了其他人的酒。然而现在我重新回想,当年那支酒其实一点儿也没坏,那怪味正是如今的我总在上好的黑皮诺中找寻的独特土质味,时常出现在热夫雷-尚贝坦的酒里。事实上,最近我的确尝到了一瓶25年的里奥哈白葡萄酒,它的味道、色泽,真的都像一瓶红酒。

  偶尔像这样乐在糊涂也不坏啦,然而也许我们应该抱有较少的先入为主的期待,更多地去尝试和探索。而且有的时候,那些很贵的酒可能真的喝起来很棒,但也可能你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酿酒厂中,试到一杯无比惊艳的酒,它们的好可能相差无几。在波尔多,弗兰德里克就建议我们,去那些比较小又价格合理的酒庄里面挖掘杰出的酒,也就是在那里,他发现了最有意思的琼浆玉露。我们每个人都有各自喜欢的那一口,我们应该寻找自己的品位。

  因此,有人说“人生苦短,不该浪费在便宜的酒上”,这句话只适用于酒商把酒推销给别人的时候,或适用于人云亦云,乐于让别人为他们选择怎样的葡萄酒味道才算好的那些人。在探索自己的喜好这方面,这些盲从者宁可视而不见。生命是短暂的,我想探索,我想尝试一切。我想尝试一瓶金钟酒庄(波尔多五大一级酒庄之一)和九瓶来自圣爱美浓的周边区域的更便宜的小酒庄,而不是十瓶评价最高的酒。我曾与几位罗斯福俱乐部的友人参加过一场在中国江苏省江阴市的特殊聚会,当时场子里开了十几瓶世界顶级珍贵的葡萄酒。但很悲哀的是,当时自己虽然每一款都尝过了,但是现在却一点儿也不记得它们喝起来怎么样了。

  我有时候想想,当一个德国老奶奶或是中国生意人其实也不错,至少他们很明白自己要什么,而不管别人怎么想,他们喜欢(德国老奶奶)在雷司令白酒里面加大把的砂糖,或是(中国生意人)在红酒里面调可乐。更好的问题可能是:你想要每天不变地喝DRC罗曼尼·康帝(世界最贵的葡萄酒,没有之一!),还是想尝尽勃艮第的每家酒庄,甚至你宁可啜遍这世界上琳琅满目、五花八门、千姿百态的各式葡萄酒?


(责任编辑 :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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